作者：胡健（胡可胡一又之女）福利姬 自慰

　　12月4日，驰名剧作者胡可因病毕命，文艺界东谈主士纷纷丧祭。中宣部原副部长、中国作协原党组通告翟泰丰赋诗奖饰胡可的事迹：“庶民剧作，/东谈主民气火，/战士剧作，/士兵大叫。”

　　胡可与驰名献本领术家胡一又是中国文艺界一双令东谈主爱护的伉俪，两东谈主共同从翻新岁月走来，相伴一生。胡可曾赋诗：“心静云天阔，情深月色浓。斗争常与共，一生可为一又。”谈出两东谈主同期作为战友、恋东谈主、一又友的领悟与深情。如今两东谈主先后作古，令后东谈主想念不已。

　　我的父亲母亲，一位是剧作者，一位是演员，皆在各自规模小有名气。母亲先于2004年88岁时离世。先离开的有东谈主想念，后离开的只可想念故东谈主。

　　父亲胡可享年98岁，达到被外东谈主爱护赞扬的遐龄年龄，然则在这个荒谬的东谈主生阶段里，天然每天有亲东谈主在身边，姐姐和我每天轮替陪他，但老东谈主的烦嚣也被咱们作念男儿的所深深体察。那等于他对老战友老一又友的想念。想念，想念，想念源源赓续。

话剧《李国瑞》剧照，胡可（右）在剧中饰演指导员王竞生

　　2019年7月初，父亲要去看望百岁至友、剧作者杜烽。杜烽的话剧《李国瑞》《决胜沉》皆曾被北京东谈主艺上演，这在军旅作者中是少有的中签率。关联词，杜烽依然失智多年。杜烽的男儿杜丽劝戒说，天气这样热，就别让胡可叔叔来了。不，父亲一定要去，即使杜烽不认得他了。他说：“我一定要去看他。咱们俩是七十多年的好一又友，相互间一个眼神，就皆明白对方的意旨酷爱……”而在12月4日上昼，父亲正与东谈主棋战突发大面积心梗之时，他的书桌上摊开的恰是他未写完的对杜烽话剧《李国瑞》上演的回忆文章。

《槐树庄》剧照，胡一又（左）在剧中饰演郭大娘

　　这样的心灵领悟，还存在于他与我的母亲胡一又之间。他们是战友、配偶、一又友。母亲圆寂前的几年里，他们每天午睡以后，就坐在一齐聊天，从下昼3点聊到吃晚饭，不时聊得畅意大笑。既成了民风就很难改革。在母亲圆寂以后泰半年的时候里，父亲天天这个时候坐在沙发里出神，身边故东谈主安在，隐衷知与谁说？

　　“斗争常与共”

　　1937年，父亲16岁。7月里他从济南到北京求知，恰遇“卢沟桥事变”，日本鬼子的高头大马进了北京城。他便陪同他的二哥参加了平远足击队，开启了他悠扬而丰富的一生。一年后，游击队加入了八路军，他因为年龄小，被送到抗日军政学校学习，毕业以后被分派到晋察冀军区抗敌剧社。半年后，1938年，我的母亲胡一又也从抗大女子学院分派到剧社。抗日讲和前期，敌后字据地戏剧行径发展得很快。我的父亲母亲这些来缓和中城市斗争过话剧的年青常识分子，在剧社里皆成了演戏的主干。有东谈主说，话剧演员只需要三个条款：五官律例，口齿澄澈，脸皮稍厚。话虽尖刻，却是实情。

胡可、胡一又合著《敌后纪事》

　　父亲说，和母亲相见之时，并无一见正式的嗅觉，仅仅父亲徐徐发觉这位年龄轻轻就主动演老媪人、肯在脸上画皱纹的女同道不但职责积极，何况履历传奇——她在不及两年的时候里竟是三次解围，两次负伤，跳崖、滚坡、入院，浩劫不死。

　　母亲第一次负伤，是在抗日讲和插足相投手阶段以后。日寇蹙迫的要点转向八路军的抗日字据地，敌后处于频繁的“涤荡”与反“涤荡”之中。1942年春节期间，抗敌剧社和在华日东谈主反战同盟晋察冀支部的日本一又友一齐，到平山县接敌区进行行径。日本一又友向敌炮楼喊话，散逸传单，其他同道则在集市上进行袖珍上演。母亲胡一又所在的阿谁队在一次上演事后连夜营救到一个叫神岗头的墟落，这个墟落距敌据点不远，被汉奸密告，遭到敌东谈主奔袭。解围中一位女同道方壁捐躯，崔品之同道被俘后遭杀害，杜烽等三同道跳崖摔伤，母亲胡一又左脚中枪，被张永康同道搀扶着跳崖。回到后方休整后，在白求恩病院，发现枪弹在她散乱有致的脚骨中间穿行后留住，确实莫得击碎任何一块骨头。是印度籍的柯棣华大夫为她诊治，躬行上山采汇注药，煮药汤为她泡脚，躬步履她推拿，终使母亲莫得落下残疾。

　　母亲第二次负伤是在1943年秋冬，日寇在冀西山区又启动了合手续3个月之久的粗暴“涤荡”。这一地区是晋察冀军区机关的驻地，亦然抗敌剧社居住和鄙俚行径的地域。11月30日，抗敌剧社经过今夜疲困行军，拂晓遭到敌寇包围。母亲胡一又和刘钧同道考究的阿谁组在解围中，有吴畏、安玉海、李心广、陈雨然4位同道捐躯，孙玉重复志重伤，母亲胡一又从山上滚下来避免于难，刘钧、林明（女）同道被俘，又于押送途中逃回，全组一共9东谈主，伤一火过半。母亲胡一又作为这个组的共同带队者，多年来一直感到深深的内疚不安。

　　父亲和母亲天然皆是抗敌剧社的成员，但相互久了了解的契机并未几。直到1944年，晋察冀字据地召开英模大会，会上有一位衣服带补丁的粗布棉袄的老迈娘的发言蛊惑了每一个到会的东谈主。她站在讲台上，像拉家常那样论说了我方在这场反“涤荡”中间掩护八路军病号和抢救八路军伤员的经过。她等于自后有名世界的“子弟兵的母亲”戎冠秀。社指导当即决定以戎冠秀的处事为实质编为话剧上演，并细则由父亲胡可承担这一任务，由胡一又来饰演剧中戎冠秀一角。组织上并让他们俩在“群英会”抛弃后陪伴戎冠秀复返她的家乡下盘松村，并在那儿持续进行考察以补充材料。回到村子今日，母亲胡一又就跟戎冠秀像母女般住在了一齐，父亲则启动了对戎冠秀一家东谈主和周围东谈主们的殷切的考察，并在小油灯前启动了《戎冠秀》脚本的创作。

　　在共同完成创作任务的进程中，他们有了更多抒发情感的契机。天然也有外传，是戎姆妈为他们挑明了“灯炷”。

　　回到驻地，他们两东谈主除了排戏、演戏、开会，也参加一些分娩就业，比如一齐到炭灰铺背煤，校园春色到马驹石背布，或两东谈主带着镰刀绳子到隔邻山上去割茅草。母亲胡一又除了演戏，还要考究两个戏的服装职责，不时昼夜不睡两眼熬红。那时他们还莫得成亲，母亲依然像老婆那样暖热着父亲的生活，为他缝棉衣、拆洗棉被。1944年的中秋，明月照得沙滩一派光洁，他们二东谈主心静如水，在村外的河滩上散步交心。有父亲的一首诗为证：“心静云天阔，情深月色浓。斗争常与共，一生可为一又。”

　　“一生可为一又”

　　父亲是剧作者，他的话剧和电影作品包括《战斗里成长》《槐树庄》《阵线南移》等，皆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产生过一定的影响。其中话剧《槐树庄》于1959年公演，是庆祝开国十周年献礼剧目，母亲饰演主角郭大娘。《槐树庄》后由八一电影制片厂拍成电影，导演王苹，母亲胡一又仍然担任主角，饰演郭大娘。这不是他们两东谈主的第一次互助，却是他们最要紧的一次互助。

　　而提及郭大娘这个东谈主物，她是父亲和母亲煞费苦心塑造的一个变装。因为从抗战到自若，从土改到东谈主民公社，十几年，他们的见解历久陪同着一个老尺度，这等于前文提到的戎冠秀。因此，直到抗战得手，直到新中国成立，直到“大跃进”，直到“文革”，直到频年，每一个历史时期，父亲皆与戎冠秀和她的家东谈主保合手着考虑。新中国成立后，戎冠秀是第一至第五届世界东谈主民代表大会代表，每年到北京，父亲皆要与她碰面，听她讲农村的故事，讲她的发奋和激越。《槐树庄》的构想因此合手续发酵，天然成形。父母亲脑海里的郭大娘是个熟识的典型，有着坚实的原型东谈主物的基础。

　　1962年，影片《槐树庄》完成时偶合党的八届十中全会刚刚开过，因其形容了农业互助化的进程，歌咏了“三面红旗”，在里面审片那几天，八一电影制片厂来了好多党政军指导，据说今日八一厂的泊车场上小轿车之多为新中国成立以来所未有。尔后，多样荣誉也随之而来。天然，父亲胡可也毅力到，由于历史的波折和毅力的局限，脚本也存在着此生无法弥补的遗憾。

　　写到此，先讲一段我我方的故事。1978年，我调到刚刚复刊的《工东谈主日报》，在报社文艺部作念文艺裁剪兼记者。那时，文艺部依然有几位恭候改正的“右派”老同道在了。其中就有自后的作者出书社副社长、散文家柳萌，他那时是文艺组的组长，是我的顶头上级。他们几位在办公室一般皆沉默肃静，不苟说笑，我对他们抱着深深的珍藏。天然，我和其他同道照样有说有笑，每天重兴旗饱读，四处采访。关联词我是生手，虽职责积极，却不懂的事太多，我该问就问，指哪儿打哪儿。不久柳萌调走。

　　好多年以后，柳萌问我：“胡健，你刚到报社时候的事，你皆知谈了吧？”

　　“知谈什么？”

　　“当年，咱们几个老‘右派’，一启动皆不睬你，你知谈为什么吗？”

　　“你们皆不睬我？我奈何不知谈？没看出来呀！”我真傻。我眼里他们的沉默肃静其实是对我的抛弃。

　　柳萌说：“就因为你是胡可的男儿。胡可写了《槐树庄》，里面丑化咱们‘右派’，还让他骑自行车掉到了水里……让他出国相……”

　　我难过以对。

　　柳萌又说：“自后咱们看出你莫得干部子女的娇骄二气……”

　　我相识我父亲，他的亲戚一又友中就有“右派”，他我方也因为对“右派”魄力蔼然而几乎被划成“中右”。话剧《槐树庄》写的是一个朔方农村从土改到互助化，从低级社到东谈主民公社的发展进程中，贫农团团长郭大娘携带大家一步一步走过的极重历程。郭大娘也曾在田主家作念过奶妈，田主少爷、自后的翻新干部崔治国等于她奶大的。而崔治国在每一个要紧关头皆会作为对立面出当今村里。天然，他的举动被郭大娘等贫下中农主干逐个破招。而到了反右的时候，他的身份自关联词然就酿成了——“右派”。我想，这仅仅戏剧东谈主物的合适戏剧逻辑的发展。

　　在这个剧中，父亲意外伤害那些依然蒙含冤屈的东谈主们，他不是为了写“右派”而专门联想的崔治国这个东谈主物，而是写崔治国这个东谈主物的想想变化徐徐就发展到了合适社会期间的身份。也许，唯有我毅力到作者的动机是有区别的，别东谈主可能会认为没区别。不彊求。

　　其时，恰遇上级建议要创作向开国十周年献礼的文艺作品，话剧《槐树庄》便应时而生。这等于老一辈翻新文艺职责者的创作谈路。天然，这个脚本在“文革”中也难逃被删改的庆幸。

　　父亲再行谛视《槐树庄》是在20多年后。1981年，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对于开国以来多少历史问题的有打算》公布。由此，从历史的波折到创作的得失，父亲有了进一步的毅力，文艺创作不成等同于策略宣传。面临我和姐姐的酌量，父亲不时是默然无语。2007年，中国出书集团出书的《中国话剧百年剧作选》收入了他3部话剧作品：《战斗里成长》《阵线南移》及独幕剧《喜再会》，莫得《槐树庄》。

　　在父亲晚年，中国文联出书了《胡可剧作选》，父亲亲手把《槐树庄》收录其中。他说，他是把它看成一份史料收入的，不忍割舍。父亲的激情我相识，他是赤忱的，是紧随着党一辈子的作者，他的一切皆着手于对党的信任。

　　母亲胡一又作为父亲的老婆与互助者，历久分管了他的苦难，“文革”中也为此挨斗。20世纪80年代中期，战友话剧团的共事们来家里看望母亲，几位年青演员千真万确，跪在地上就给母亲磕了几个头，说是给胡老太太请罪来了，对“文革”中的步履示意恼恨。母亲是宽怀之东谈主，从不曾诽谤过谁。父亲还铭记，“文革”初期，母亲从文工团看过大字报回家，暗暗笑着对父亲说：“他们画了我的漫画，说我是祖师爷奶奶，画得还挺像……”

　　“情深月色浓”

　　母亲胡一又曾于新中国成立前参加第一次世界文代会，并在大会上代表自若区文艺职责者朗诵了贺电，遂被驰名文艺家陈波儿看中，成心向部队要她到东北电影制片厂当电影演员。母亲自后出演过电影《白毛女》中大春妈、《钢铁战士》中的母亲、《地皮》中的母亲、《深山里的菊花》中的母亲等变装。1958年她从北京电影制片厂回到部队，在北京军区战友话剧团担任导演，授衔上校，并非外传中的开国上校。她又饰演了《槐树庄》女主角郭大娘、《回民支队》里绝食而死的马本斋母亲、《猛火中长生》中的双枪老媪人……在50岁以上的不雅众中是颂声遍野的。

　　2004年12月28日晚十时半，母亲不幸毕命，长年88岁。她走得很一忽儿，日间有微细伤风症状，没吃午饭；晚饭时好转，进食如常。饭后觉身体乏力，启动吐逆。莫得来得及送病院即呼叫不应，腹黑停跳。我是晚饭后赶到家的，帮母亲清算吐逆物，却莫得实时察觉母亲的病情，这使我颓唐不已。赶来的120医师劝我说：“这个年龄的老东谈主心梗，即使在病院也不一定能救过来。”

　　父亲冲到床边，反复问——问我，问他我方：“就这样一句话没说就走了？！就这样一句话没说就走了？！”大河决堤般的哀吊袒护着父亲，令他不成自合手地当众落泪，号啕悲泣。60年的相伴相守，被出乎意象的永诀时的仓卒脚步所阻断，从此阴阳两隔，空余想念。

　　15年的时候里，是父亲的写稿民风救了他我方。父亲晚年一直在不息地写回忆录，他认为我方有包袱把战友们的处事逐个写出来，有义务把抗日讲和的履历与读者共享。他写抗战中的翻新戏剧，写对日本侵犯者的政事攻势，写冀中子弟兵，写朝鲜战场的粗暴斗争，写捐躯在抗日战场上的战友吴畏、赵尚志；写含冤而死的老战友——文艺评述家侯金镜、诗东谈方针志民；写老指导丁里、刘佳；写啊写，不休地写……

　　母亲圆寂于今15年，父亲不但为她印了画册，还为她出书了自传《明灯照射一生：胡一又自述》（中国电影出书社），不久，他写的《相伴一生》发表在《自若军文艺》上。在我看来，写回忆录露馅是父亲排解想念的步地之一，亦然他龟龄的原因之一。

　　15年已往。徐徐地，父亲启动民风与想念作念伴了。

　　2019年12月4日，虽是冬日，却艰苦的风和日丽，阳光灿烂。早上父亲还由保姆推着轮椅去隔邻公园转了一圈，上昼回归写文章，又和小战士下了一盘象棋。不虞其间一忽儿喘不外气来，急送病院，会诊为大面积心梗，抢救无效。就在与母亲分隔整整15年的日子里，他撒手东谈主寰，去与母亲相会了。

　　父亲的想念断绝于此，成为咱们作念儿女的遥远的想念。

　　胡可小传

　　胡可，1921年生，戏剧家。山东青州东谈主，满族。年少在山东就读于青州省立第十中学、济南省立第一中学，曾参加抗日救一火学陌生通。1937年8月，16岁的他参加北平郊区抗日游击队，同庚12月到达敌后抗日字据地，入晋察冀军区军政学校学习；1939年5月入党，历久在晋察冀军区从事文艺宣传职责。讲和期间他曾创作多幕儿童剧《辉煌节》；在天天的行军途中，构想和完成了有三个战士变装的广场剧《喜再会》，这是借用了相声手段的小笑剧，自后成了剧社鄙俚上演深受接待的一个剧目；多幕剧《戎冠秀》在上演中也广受接待。1949年他将与胡一又等集体创作的多幕话剧《生铁真金不怕火成钢》改写为多幕话剧《战斗里成长》，后经他躬行改编为同名影片。

　　新中国成立后，胡可创作的多幕话剧《好汉阵脚》《阵线南移》《槐树庄》等响应了部队和农村生活，也曾被世界各地剧团上演。《战斗里成长》被翻译成多国翰墨并被改编为同名影片。

　　胡可一生笔耕不辍，出书文章有《胡可剧作选》和论文集《习剧条记》《胡可论剧》《读剧杂识》《剧事文稿》《胡可戏剧漫笔》《胡可戏剧漫笔续编》以及散文集《敌后纪事》（与胡一又合著）、《走过硝烟》《炊火·戏剧·东谈主生——胡可自述》。

　　胡可曾任自若军总政事部文化部副部长、自若军艺术学院院长。毕命前为中国戏剧家协会参谋人，中国文联荣誉委员。2007年被政府授予“国度有隆起孝顺话剧艺术家”称呼。

　　2019年12月4日，胡可毕命。

　　胡一又小传

　　胡一又，原名初韫诚，祖籍山东莱阳。1916年，出身在一个旧常识分子家庭，父亲是清朝的末科举东谈主。她出身不久，全家就来到北平。1930年，初韫诚考入北平师大附中初中部。

　　1937年3月，高中毕业后的初韫诚，离开北平去上海，经先容到私站立风中学作念职员，更名胡一又。

　　抗战爆发后，胡一又登上英轮海燕号，离开上海经广州前去武汉，迤逦到达延安。1938年8月，胡一又成为抗大四大队五队（女生队）的学员。

　　1938年12月，胡一又被分派到晋察冀军区政事部的抗敌剧社。胡一又认为唯有扛枪向前哨打鬼子才真确参加了抗战，为此还闹了几天心情。在抗日讲和最清苦的年代里，抗敌剧社除在字据地鄙俚巡回上演外，未必也组织精干的上演队，带上火器，在地点武装的配合下，久了游击区和敌占区，为大家上演。在抗日讲和最清苦的日子里，胡一又三次解围，两次负伤，在解围中，她的战友有的被俘逃回，有的捐躯了，她左脚负伤。

　　中华东谈主民共和国成立前夜，组织上决定从部队文工团调一些同道去作念电影职责，胡一又被分派到东北电影制片厂同期保留了军籍。从此，她启动了银幕糊口。

　　1950年，胡一又参加拍摄了第一部影片《钢铁战士》（成荫导演），她饰演好汉张排长的母亲。胡一又全心塑造了这位好汉母亲的形象，为此，她赢得了文化部授予的“优秀演员奖”。不久，水华和王滨共同导演了影片《白毛女》，邀请胡一又饰演了剧中的王大婶。

　　1952年，胡一又调到北京电影制片厂。她又在郭维导演的影片《智取华山》中饰演常母，在水华导演的影片《地皮》中饰演一位老苏区的翻新母亲。胡一又尤以饰演和缓、正直、毅力的农村老迈娘形象见长。她一生中所塑造的这类东谈主物的代表形象有：除了《钢铁战士》中的张母，还有《白毛女》中的大春妈王大婶、《智取华山》中的常母、《地皮》中老苏区母亲、《回民支队》中马本斋的母亲、《战上海》中地下职责者赵母、《猛火中长生》中双枪老媪人、《槐树庄》中的主东谈主公郭大娘、《山重水复》中的罗奶奶等。

　　1991年4月20日，胡一又赢得中国电影献本领术学会为一些在献本领术上卓有建立的老同道颁发的“相配荣誉奖”。

　　2004年12月28日，胡一又毕命。

　　《光明日报》（ 2019年12月13日 13版）福利姬 自慰